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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7 下定決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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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7 下定決心

不管模擬多少次比賽,不管勝利多少次,不能站到球場上卻是殘酷的現實。紫苑說過如果她能是魔法使就好了,就可以立馬治好我的病,讓我可以繼續打網球,所以哪怕是再微小的一些事也好,請你告訴我,我一定會盡力去做的。面對紫苑說的這些話,我能說出口的只有謝謝。我沒有告訴大家,最近越來越感到全身無力了,可我不想讓大家為我擔心,也不想看到紫苑那比我還要難過的表情。掃去了紫苑頭上的細雪後,她似乎是很驚訝的樣子,只要稍微親近她,她就很容易害羞。我對她說新年快樂後,她也才有些臉紅地對我說新年快樂,雖然這新年的祝福來得晚了一些。而且自從我住院開始,紫苑就一直想盡各種方法讓我感到開心。學習變魔術、陪我玩撲克游戲、說一些笑話等等,雖然她說的那些理科笑話並不怎麽好笑,而且還是需要懂些英語才能聽懂的一些笑話。聽不懂的赤也總是一臉迷茫,需要蓮二在一邊給他解釋,他才會明白那些笑話,然後說紫苑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。

這個世界上分為了10種人,那就是懂二進制數和不懂二進制數的人。電子和質子在酒吧喝酒,質子說輪到你了,電子回答你確定嗎?質子的回答是我確定,這個笑話好笑在,確定的英語可以是Positive ,而質子就是帶有單位電荷正電的穩定強子。物理學家最喜歡的食物是裂變芯片,而裂變芯片的英語的發音與魚和薯片相似,一個是fission chips,一個是fish and chips。一個光子入住了酒店,當被問到它是否需要幫忙拿行李時,光子回答不需要,因為我輕裝出行,輕裝出行的英語是Travelling light,而剛好光子就是以光速旅行的。這些都是紫苑說過的笑話,她大概是不能理解那些普通的笑話的笑點吧,只有這些理科笑話她才會覺得好笑。

新年過後的某天,天還下著毛毛細雨,切原手裏的網球精準落到了大樹上並被樹枝給卡住了。而他會這麽做的起因,是大家說到要在部室裏建立一個簡易美術館,裏面可以放著大家提供的藝術品。丸井第一個表示我要捐贈東西,而物品是他咀嚼了三天的口香糖。柳直接否決並表示為什麽你會認為這種東西是藝術品,紫苑也是尷尬地笑著,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說那種東西毫無藝術價值,只有細菌而已,於是她轉而詢問有沒有其他物品可以提供。接著大家就紛紛拿出了真田之前寫的書法,柳看了看那書法並再一次表示,我們立海大的簡易美術館,不收這種沒有藝術價值的東西,真田頓時無語,被切原笑話了他的眉毛又擰成了八字眉。接著柳就拿出了一個網球,告訴大家這是切原來挑戰他們立海大三巨頭,慘敗在他們手上的那場比賽的網球,這才適合放進簡易美術館裏,正當紫苑想說那東西居然留到了現在嗎的時候,切原就直接奪走並扔到了外面,他表示這種東西就該早點處理掉。柳則是平靜地又拿出一個網球,說:“剛才那個是贗品,現在我拿出來的才是真品。”

“赤也你也太單純了,那種東西當然不會一直留到現在了,不過你慘敗在我們手上倒是事實呢,也不需要那個網球來證明。”幸村的話讓切原啞口無言,他表示自己今天明明帶了禮物過來,為什麽部長說話還那麽直接。不過切原在幸村的幾句安撫下,還是拿出了他得意的禮物,一個盆栽。結果氣氛直接凝結了,紫苑一臉狐疑,盆栽有什麽問題嗎?她也是在柳跟切原解釋到,因為盆栽是有根的,送盆栽給病人是非常不吉利的,這代表著疾病紮根在身體裏,盆栽又需要持續的澆水和照顧,容易讓人聯想到病人不容易康覆,會長期住在醫院裏。這時紫苑才知道其中的意思,她嚇得直接奪走了盆栽,說:“就把這盆栽交給我吧,這樣就等於是切原把盆栽送給了我,我這個強壯得和牛一樣的身體是完全沒問題的!”

“只是一個盆栽而已,沒什麽大不了的,而且這也是赤也的一份心意,他只是不懂其中的意思而已,所以沒關系的。”幸村說著就從紫苑手裏拿走了盆栽,然後對她說:“你不能收下這個盆栽,絕對不行。”可紫苑一想到柳說的話,態度也有些強硬,她伸手準備再把盆栽拿回來,幸村卻拿著盆栽不放手。紫苑她根本不相信那些物品的象征,但面對的對象是幸村時,她就是害怕。丸井一看幸村和紫苑有吵架的跡象,立馬按著切原的頭,讓他向兩個人道歉,這才緩和了氣氛。

“不好意思,我有些沖動了,的確就是一個盆栽而已。切原你不要太放在心上,幸村的病會很快好起來的。”這句話雖是為了安撫切原,但其實紫苑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
“你放心,赤也,我會好好照顧它的,也謝謝你送來的禮物。不過你要記得,如果以後如果有去探望病人,就不可以再送盆栽了。”聽到幸村的這句話,切原有些感動的看著幸村和紫苑,他想著果然還是部長和一之瀨學姐最好了,什麽時候部長能回來?只要他在真田副部長就不會對我那麽兇了。雖然這事到此是結束了,可紫苑在離開前,還是忍不住地看著那個盆栽,是幸村安撫了紫苑後,她才沒有繼續多想。

等敲響了病房的門並走進去時,紫苑看到幸村正在看書,他看到紫苑來了後就把書放到了一邊。紫苑也把蛋糕交給了他。蛋糕的分量顯然不是給一個人準備的,對此紫苑的回答是,也有給網球部的其他人準備的份,如果丸井來探病的話,一定會想要拿走一些,幸村也一定會答應丸井,他可以分走蛋糕,所以就多買了一些,剩下的就可以留著給幸村了。對於幸村說的,不是只為了我一個人準備的嗎?那還真是有些遺憾呢。不過如果是一之瀨親手為我做的,我可是不會分給任何一個人的,這句已經完全可以說是明示的話,紫苑只是笑著調侃自己的料理技術,可是和超新星一樣糟糕,廚房殺手已經不能用來描述了,說不定做出來的料理還會異變成黑洞。

真是有些麻煩了,紫苑沒有聽見幸村的這句低語,轉而詢問他在看的書。與其說是書,不如說是畫集,紫苑對於藝術畫作了解得並不多,但她還是很喜歡聽幸村說畫作背後的故事和他的評論。他很喜歡這本畫集中的雷諾阿的《煎餅磨坊的舞會》,對這幅畫紫苑只知道它是雷諾阿的著名繪畫作之一,它是以巴黎的蒙馬特地區的一家酒吧為背景,畫作描繪了一場陽光明媚的戶外聚會,工人們盛裝打扮,在聚會上跳舞喝酒的場景。即便是不擅長欣賞畫作,但經過幸村的解析,紫苑還是能體會到畫面中那熱鬧的舞會的。

如果要說在美術課上,老師講到藝術畫作時,紫苑印象最深的就是《大碗島的星期天下午》了。這幅畫作表面上看是人們在悠閑地散步並享受著陽光,看著就十分愜意。可如果仔細一看,畫面中的貴婦人,她的手裏牽著一只猴子,感覺和整體畫作十分不搭調,因此這幅畫被認為有可能是在諷刺當時的上層階級的虛榮和自大。還有畫面左側那釣魚中的紅衣女子,畫面中間面向觀眾的白衣小女孩,也都是頗具爭論的地方。不過紫苑最喜歡的畫作是《希帕提亞》,希帕提亞是著名的哲學家、數學家和天文學家,她17歲時參加了芝諾悖論的辯論,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芝諾的錯誤所在,她在數學、哲學和天文學方面都有著很重要的貢獻,可如此有才華並執著於真理的一名女性,最後卻因為無理的迫害而死亡。不過即便如此,面對暴徒的希帕提亞也絲毫沒有畏懼,還怒斥了他們的無恥行為,因此紫苑是很喜歡也很敬佩希帕提亞的。

兩人討論完了畫作,又說到了紫苑最近在看的書。紫苑現在在看的是《時空本性》,因為紫苑現在讀的基本都是需要具備相當的天文學、數學和物理知識,適合想更深入了解天文學的人閱讀的,所以她都會把書中的內容,用更加簡單易懂的方式說出來。說著說著,紫苑的頭發就從耳邊滑落,正當她想要伸手時,幸村把她的頭發放到了耳後。紫苑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停止了,那動作仿佛對待易碎品一樣溫柔。只要和你在一起,我感覺所經歷的一切都不再那麽不堪。紫苑努力擠出一句道謝的話後,再次把目光放到了書本上,她本想繼續講解接下來的知識的,可是卻無法集中註意力,她只能把書合上,撒謊說想要休息,然後開始思考如何轉移話題。

“馬上就是情人節了呢,我記得一之瀨之前說過,會把情書用火箭送到太空去,巧克力也是一樣的嗎?”喜歡她……剛才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。幸村想著就開始試探起紫苑,而紫苑的回答正也正中他的想法,於是他繼續說:“如果把巧克力送到太空去的話,不是會有些浪費嗎?我希望能收到你的本命巧克力,如果能收到的話,我會很開心的。”

“既然幸村都這麽說了,我就做給你吧,但是不要對我的料理技術抱有太大期待。還有不要別笑話我,我到現在還不知道,義理巧克力和本命巧克力,這兩種巧克力的區別,不一樣都是巧克力嗎。”紫苑完全沒看出來,在說出這句話後,幸村立馬想到的是想要捉弄她。等自己收下並且她無法反悔時,再把本命巧克力的意義告訴她,想要看看那時的紫苑會有什麽反應。

話說幸村為什麽不讓我事先去了解本命巧克力的意思,一定要等到送給他後再去了解,是情人節的特別儀式嗎,可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?紫苑對著桌上的材料深思著。她和幸村約定好了,等把巧克力送出去後,他才會告訴自己本命巧克力的意義。這讓紫苑總感覺有種不祥的預感,但她也沒有繼續多想。她更在意的是做出來的巧克力會不會讓對方滿意和開心,幸村又會喜歡什麽樣的味道。

將巧克力細心包裝好後,紫苑在情人節當天探訪了幸村。幸村打開了裝有巧克力的包裝後,裏面還有一張小卡片,上面寫著,熱寂是猜想宇宙的最終結局之一,在這結局裏,就連黑洞也會全部蒸發,宇宙的所有物質都會衰變為光子和輕子。宇宙的熵值將達到最大並迎來熱寂狀態,宇宙在此終結,但我希望我們之間會和宇宙標度因子的二次導數是正值一樣。雖然會加速膨脹,但卻不會迎來終結。那張銀河的照片裏是祝福,所以說的很直接,這次是表達個人的心意,所以有她自己的個人風格,是很獨特又可愛的表達方式,所以幸村在吃下了幾個紫苑做的巧克力後,才將本命巧克力的意義告訴了她。那是在情人節,女生送給心儀對象的禮物,然後又誇讚了紫苑做出來的巧克力很美味。

空氣就仿佛是凝固了一樣,過了大約有十幾秒後,紫苑才大聲喊到,那種事情要早點說啊!幸村看到紫苑賭氣般地鼓起了臉頰,就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,說:“抱歉呢,我只是忍不住,想要逗你一下而已。如果一開始就和一之瀨說了本命巧克力的意義,你就不會送給我了。我想要你做的巧克力,不行嗎?”紫苑沒有回答,而是賭氣般地拿出了書本,但是幸村的語氣卻還是那麽強勢地說,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說話嗎?我還有事要和你說呢,致使紫苑最後還是合上了書本。

我想從現在開始互相叫對方的名字,紫苑的大腦迅速處理著這句話的含義。幸村給出的理由是,都已經送了本命巧克力了,而且我們認識的時間也快一年了,當然是要互相叫名字的。紫苑想要反駁,卻想不出反駁的話語,而且她看幸村的樣子,也是不打算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,於是二人在情人節的這一天,開始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了。幸村早就很想叫紫苑的名字了,所以他很冷靜並直接地叫了紫苑。紫苑就沒有那麽冷靜了,一開始還習慣性地叫姓氏,被幸村糾正了好幾次,還又是在名字後面帶上了敬稱,所以又是被糾正了好幾次,最後是好不容易,紫苑才按照幸村的要求,稱呼他為精市,這才終於讓幸村滿足了。

初三的生日,幸村是在醫院裏度過的,他卻遲遲未見紫苑的身影。剛想要詢問時,丸井幾人就立馬轉移了話題,切原的目光更是四處漂移著,直到一只熊的出現。她該不會是紫苑吧?接著沒等幸村得出結論,那只熊就用魔術變出了一個禮物,拆開後是一本雷諾阿畫集,然後一個聲音響起說:“這是來自魔法熊熊的禮物,祝你生日快樂,幸村精市。”大概是誰把錄音筆放在身上,然後跟著同步播放吧,幸村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員,當看向了切原時,他的視線很不自然地看向了柳生。錄音筆大概在柳生身上吧,幸村又把視線轉移到了熊身上,他想讓紫苑緊張一下,說:“謝謝你的禮物,我非常喜歡呢,就是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不是紫苑呢?”果然那只熊的手稍微抖了一下,是桑原幫她說:“幸村你認錯人啦,那東西怎麽看都是熊嘛。之前它就有來找過我們,說它是來自神秘的魔法世界,名字是CERES。”接著紫苑也跟著點了點頭。雖然扮演熊送禮物很有可能被發現,但紫苑想這樣做可以讓自己不會那麽害羞,而且也可以小小報覆下,之前幸村捉弄自己送巧克力的事。萬一他沒有發現,事後也可以說其實我送了呀,難道你沒發現。對她的這些想法,幸村也有所察覺,但他沒有去戳穿紫苑,就讓她想著自己報覆成功了吧。

四周布滿了迷霧,能見度很低,紫苑只知道自己身在一片森林裏。這片森林給人的感覺是漫無邊際的,那些導航的方法也並不適用。紫苑只好嘗試往前不停地走,她感覺腳步很輕盈,似乎並不會感到疲勞,然而無論如何前行,卻依舊看不到森林的盡頭。突然她聽到了一聲鳥叫聲,那只小鳥全身都是白的,好像並不是現實裏會擁有的鳥類,更像是繪本裏會出現的生物。小鳥仿佛精靈一般的美麗,紫苑不禁向它伸出了手,小鳥也並不抵抗紫苑的撫摸,反而用頭蹭著她的手。接著周圍的森林就消失了,變成了一片曠野,曠野之中有一棵巨大的古樹,小鳥往古樹上的鳥巢飛去。母鳥精心照顧著幼鳥們,畫面看著十分溫馨,但很快這一切就被一場大火毀滅了。

熊熊大火讓紫苑感到窒息,幼鳥們全部倒在地上並化為了灰燼,母鳥早就不見了,或者是它並不存在過。接著許多尖叫聲響起,然後就有許多黑色的利爪出現了,它們抓住了紫苑的身體,讓她動彈不得,一只黑爪掐住了紫苑的脖子。紫苑開始掙紮,她邊掙紮就邊想,或許我該放棄了,或許我那時和她們一起去死會更好,可是我……紫苑逐漸閉上了眼睛,但隨即那些黑爪就松開了紫苑,在她猛烈地咳嗽時,她看到一只黑貓站在她面前,它豎起了全身的毛發並弓著身子,向那些黑爪發出了陣陣低吼,當黑爪再次襲來時,它也伸出了自己的爪子,然後向那些黑爪撲去,最後黑貓雖然遍體鱗傷,卻打退了那些黑爪。

黑貓回頭看了看紫苑,然後就離開了,紫苑跟上了黑貓的腳步,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它,這讓紫苑不禁大喊到,不要走,不要離開我!可黑貓卻依舊沒有回頭,當紫苑回過神來時,自己已經站在一片花田裏,星空下的花田十分美麗,天空中還劃過幾顆流星,黑貓靜靜地站在那裏凝視著紫苑,紫苑也看著那黑貓,說:“剛才謝謝你救了我,我又被你救了一次呢,七海。”

睜開了眼睛後,紫苑發現自己做夢了,然後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面,她擦幹了眼淚,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做這種奇怪的夢,因此到了第二天,紫苑的狀態都不是很精神。在這種情況下她還突然遇到一位中年女性,她撲向了紫苑,嘴裏大喊到全部都是你的錯,紫苑當即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,所以心情變得更差了。那位律師在幫助那個男人後就開始天天做噩夢,到了後面還變得有些癲狂,他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,求求你們原諒我,這不是我的錯,這都是那個人的錯,不要再來找我了,然後就墜樓了。紫苑覺得那原因很有可能是,那律師認為是受害者們的鬼魂向他報仇,其中包括了紫苑自己,因此他的妻子就想找到自己。紫苑對面前的女人毫無感覺,這個女人當初就要求我原諒那律師,還希望我寫一封親筆信,希望能讓他恢覆平時的樣子,但是我為什麽要那麽做?我又不是那聖母憐子的雕像,所以紫苑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被警察拖走,她的嘴裏大罵著紫苑會下地獄。下地獄就下地獄吧,反正誰也不知道死後會發生什麽,但是我已經因為你和那個夢而得出答案了,我是該去見見那個男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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